十面埋伏,倒戈向隅。
當過多時刻的事與願違一同堆積起來的時候,
許多原本以為的方向與路徑也開始變得迥異起來。
最近的生活持續在一種失序的狀態中呈現散落的步伐,
在一與二接續之後的三突然降落在看不見的城市裡,
尚不暇細想,它們便就自己轉向了不同的山林小徑裡去,
似乎是缺乏能力去解讀這些枝枝節節的繁複耽溺,
舉起了雙手,擁抱了風中一點也不熟稔的氣味,
在迷霧中漫步,信手捻起一株枯黃的野玫瑰,
走著走著,突然什麼也不想留下,只想逕自一人安靜地離去。
這種持續想要孤立的狀態籠罩了整個心緒,
我在我的空間我的呼吸裡望見了白紙般的虛假偽事,
看穿了雙手無法施力的空乏,
轉眼間逆流般的失重緊緊壓住了自己無法喘息,
那是一片巫山雲雨阿,你說,
又何必拔劍怒目相視?
墜落的力量很深很急,
這速度就像是火中的蝶鶴幻影般虛假,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你這樣大聲奮力吶喊,
我也不想望任何深刻的清醒。
V說我的文字退步了,連流水帳都寫不出來。
這話可謂是深林裡暮鼓晨鐘的遙遠清晰,
一下子肌理裡藏匿的神經一股腦兒站立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地沈睡了,
這一睡,卻是一兩個月不動聲色的過去。
我的世界我的手指我的腦,
冰凍在極地的大冰窖裡,
我的眼和鼻卻在南洋蕞爾小島的濕地上匍匐前進,
顧不得前方一陣陣槍林彈雨般的蟲蛇雜處,
我的嘴和我的耳卻晾在不上不下的金字塔人面獅身像上,
裝模作樣地作勢唬人。
我的肢體們這樣懸浮著在荒蕪的大海上隨著風與浪起伏不定,
它們這樣凝聚,像是有了十足默契。
你說看不見的是心呢,
心在哪裡人就在哪兒飄移,
管他那麼些繁文縟節纖纖細細的規矩禮儀,
完整的不該是身體而是心靈,
悵然的不是理性而是那一片天也捕捉不住的情感。
“他等了她三年,卻敵不過他與她的三天。”
張藝謀的電影,色彩濃烈的影像交疊,
而我愛的是停格的暫靜,
時間若是倏地停止,這一切也顯得不那麼是非完全。
我知道我執著與膚淺,
看見的盡是短瞬間的光火縱躍,
你迷惘地說你不懂,我笑著說我本無意讓你懂。
我開始大刀闊斧斬斷那麼些黏黏膩膩惆悵未果的虛情假意,
一刀一劍刺在你心口沒有半點遲疑難耐,
你說你帶著假面猙獰著笑容所為何來,
我什麼也沒說只說了聲,這不過就是某個難解故事中的劇情唄,
何必追問原由?
你氣不過眉心微蹙噘小嘴呢喃著要掙個答案,
於是我留給你一排飛刀一柄短劍,
就這麼轉身直衝衝再也沒回來過。
我不知這麼一寫到底是說清了多少這些日子來交纏紛飛的思緒,
但想必和你想像中的,老友們互訴別來情由的語法模式不同,
再轉念一想其實要這麼字字珠璣地記錄下生活裡一點一滴逝去的與離別似乎是種無理的要求,畢竟有誰能夠不去相信那個人無法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的預言?
我嘗試要記錄些什麼又試圖去成就些什麼呢?
不如說是我究竟要把這些個明明白白生活裡上演的戲碼劇情轉化成哪些文字拼湊的情緒想像意圖剪影來得適切。
這文字沒人能懂,這語句恍惚模糊,但這不正是這些時日以來鎮日糾結在心坎裡的情緒麼?
你要去奮力掙扎些什麼,又要頷首應和些什麼?
你走了二十幾年莫名的路途最後引領你要上哪座山描繪那片雲彩的斑斕絢麗?
又或者你傾一世的飄移晃蕩要去追究哪些緣分際遇?
最後你什麼也握不住手,只是站立垂首凜然於風,
因為你終究什麼也沒做,連舉劍自刎都嫌它過於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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