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b

歷經將近兩個月的努力、混沌、焦慮等待與懸疑未定的不安之後，

終於幸運地進了自己一直求老天保佑並且整天惦記在心的公司。

我只能說，what a relief！

很幸福的是就在最後一關焦急等待與興奮驚喜的前後幾個時刻裡，

T就在身邊陪著我渡過，

而在第一時間和好久不見的J在馬路邊高興地抱在一起尖叫，

簡直就像是中了樂透頭獎一般瘋狂…

No, actually, it’s more than that！

根本就比中了樂透還令人感動…

當時的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

感謝爸，感謝老天保佑，我真是太幸運了！！！

Well…..

或許在旁人眼裡這也不過就只是間沒怎麼聽過的外商公司而已，

畢竟這一行除了做收視率的ACNelsen之外應該都沒什麼名氣，

但是在我小小的心坎兒裡老早在第一次看到這間公司的網站時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引力，

說誇張一點也就是所謂真命天職的感召吧…

哈哈，我覺得我好像太過於一廂情願了，

嚴格來講這也只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而已，

最好有人在首份工作就找到自己的真命天職….

Anyway,

我想漫長的等待的確會使一個人失去理智…

而且這變化竟然就在幾天之間突然翻盤，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可能更會加重病情….

希望開始上班之後我仍能一直維持著這份熱情。

四月將會是個全新的開始。

真不敢相信離畢業已經過了快兩個月了，

大概是因為家裡公司規律的忙碌讓時間實在過得太快了，

每天把事情處理完就已經懶得再去做些什麼，

起床、吃飯、忙碌、洗澡、看書、睡覺。

這就是上班族的寫照嗎？

我想我是真的老了…

NonExistence.

很顯而易見的，隨著時間的變化，人的改變也總是經常超乎預想。

意外地發現你的改變竟如此輕易，並且如此令人難以置信，
所謂的信任不僅煙消雲散，就連長久累積之後僅存的回憶也頓時變得面目全非。
無法理解目的是什麼，不過，似乎也不重要了吧。

只是在一連串的不可置信之後還是驚訝與錯愕，
那些時日，這不是你。

這段時日裡的來去走遠，
不斷在現實與旅行當中遊走，
生活裡總有新的空氣與陽光出現，
異邦國度，紛然錯結的人群與面目，
年月與昔日，轉暫與紛飛。

最終剩餘的噓息流轉，
飛躍的柃木與人，
這世界仍舊兀自轉動地精彩。

我還是在這裡，
踩著相同頻率的步伐，
夢想離得很遠卻潛藏，
持著信念與明亮的靈光，
一樣地漫步哼唱。

「八百萬個故事，」他說：「你知道這城裡有什麼玩意兒嗎？這個他媽的都市叢林臭爛屋裡有什麼，你可知道？有八百萬種死法。」
～Eight Million Ways to Die, by Lawrence Block

在頹然晦澀的冷硬低語裡，我知道那並非悲鳴，
而是一種對現實了然於胸之後的掙脫與永不停止的前進。

人必先置於死地而後生。同理。
So I’ll never take Matthew Scudder as some kind of a loser.

曲折，蜿蜒的海。

許久之後再次看見文字顯現在白色的螢幕上，
有種不知道該如何言述的迷惘。
一個多月沒寫東西，
生活中的支線顯得錯綜複雜，
理解的、不被理解的、顛覆的、倒置的，
層層疊疊凌亂地無法區分出頭緒。

我突然想起那些擁抱，
淚水在心裡轉了兩圈卻沒在眼簾間出沒，
我想是太過於久遠或者太過於深層，
以致於它們全然沒有任何出路。

我想是我已經過於轉變為另一個自己，
是好的，但再也不是你記憶中的那般模樣，
生活的閱歷讓自己轉換了許多視界，
心境也變得不同，
重要的與輕微的依歸翻轉了各種角度最後座落於目前的位置，
也許不若預期，但仍舊朝向希冀的方向走去，
或許你再也不會懂得，因為你一貫地無法割捨。

於是我從容地走向另一個旅程，
帶著熱情與新奇，
準備迎接任何挑戰。

至於回憶與過往，
我不知道它們會在生活中多少的片刻裡游移，
或許就這樣雲淡風輕，或許總是鑲嵌在那些轉瞬的氣息裡，
重要嗎？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再耗費心思去想、去沈澱、去悲傷。

大體而言，
我已然在新的里程裡找到安頓棲身之處，
也逐漸調整至適切的節奏與角度，
盡力去迎接我所必須面對的現實，
女孩般的自己已經離得我好遠好遠，
在依舊迷離的眼神間透露出深刻的時間厚度，
然後轉身一個旋轉將裙擺上蓄勢待發的露珠甩開成一個嫣蔭的曲線，
安靜地，就這樣信步而去。

get mad.

maybe the whole city is mad.
no.
i'm mad, damn mad.

well it's toooooooo cold here,
and you are the spooky one.

THE BOTTOM LINE

奇怪的是，經過不知道多少個日子之後，
我開始離開憂鬱的習慣。

Well I used to say there has to be a bottom line for your sadness.
I had to admit that it was some kind of excuse to rationalize my pathetic “over-melancholy” disease, which I'm glad to get rid of it now.
Blue still hunts me sometimes, however mostly there're just bright sunny days around.

Is it that I've finally grown up or T has changed me a lot?
Anyway, either way it'll be good.

所以生活自己轉身換了套新裝，
也不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又或者，其實是我給自己的底限越來越少。
越來越沒有耐心等待自己從任何悲傷陰鬱的情緒裡逐漸復原，
於是硬是拉著自己立即回到生活常軌，
歷時大約是一個晚上的睡眠。
山不轉路轉，管他的，我有繼續前進就好。
所以這算不算是一種無所不用其及？

Well you know, life is too damn short, and we have to move on.

經年之後，
那些複雜的灰色細胞好像都已經被清理一空，
有時會覺得變得不是自己，
有時卻又覺得其實這才是自己。
我想什麼也沒有改變的還是無止盡的矛盾吧，
也沒什麼需要解釋的。

於是越來越懶得爭辯，對任何事情。

生活彷彿變成規律運轉的大齒輪，
是不是脫離學生生涯之後的生活都是這樣？
原來物化跟年齡是成正比的。

不過是誰他媽的要你這麼悲觀？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會適時好轉的。
因為如果不的話，沒人可以生存得下去，
就像薛西佛斯推那顆大石頭推了半天也沒死，
他一定找到了某個能和這個該死的咒語共同生存的辦法。

你也知道你一定會通過所有的試煉與難關的，
因為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活著的原因。
All we have to decide is what to do with the time that is given to us.
如果你要說這是人天生的宿命，我也不反對。

只要看得夠清楚，有什麼好低潮的？
年輕的時候頹廢只有一個原因，那是一種病態的美感。
我現在可沒多少時間耍頹廢。

Just fight for it.

If you finally get what you want, well congradulations, that's really nice.
If not, you know, shit happens. Just do it again.
There's nothing complicated.

【流水帳】A day like this.

因為學跳舞的緣故，
最近又常搭上藍色的1號公車經基隆路到公館，
重複著兩年多前每天相同的路徑與旅程。
每次重回台大附近，
都有一種莫名的，不知從哪兒而來的動力與想念，
大概是一種對於大學時代遙遠卻熟稔的習慣，
習慣於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區域內自由地行走與呼吸，
習慣於自己在這個地方的存在，到處漂泊的存在。

下午三點，陽光來得很令人欣喜，
坐在熟悉的誠品門口的階梯上，
吃著新設攤販所賣的宜蘭蔥餅（上回竟然看到一堆人在排隊…）
正對著校門隨意胡亂地讓思緒紛飛，
看著傅園裡面像是希臘神殿式的廊柱高大地聳立著，
想著那道圍牆到底是何時變矮的…
其實大學時代很少到傅園閒晃，
儘管一直覺得那是個神奇的角落，
美麗而靜謐，一點不像是置身在台北，
也許是因為那個關於傅園與傅鐘有帶給人二一厄運的胡亂傳說所致吧。

誠品的人還是一樣多，
畢業之後就很少到誠品來了，
一是因為我的會員卡在兩年之後竟然因為消費未達標準所以就這樣離我而去，
另一則是之後經常出沒的地方沒有誠品，
而政大書城與水準書局的便宜價格好像也讓自己沒什麼理由到誠品灑錢…
Anyway,照例在雜誌區晃了一圈之後就放棄了站著看的力氣（站著看實在是太累了…）
拿了李欣頻的希臘遊記圖本到B1找椅子坐，
沒想到就在一大櫃旅遊書籍的旁邊有個安靜的空位，
於是整個人就這樣掉進希臘的純淨藍色裡了…
我自己的第一個念頭是：這種藍與白的組合真的是美得太過份太過份了，
難怪李欣頻會說，希臘是神住的地方，不是人住的地方。

「希臘是最適合失蹤的地方──因為周圍都是海，所以很好逃；因為到處都是島，所以不好找。
　　希臘是最適合偷情的地方------可以從海灘、到海島、到船上、到海上、到屋裡……碧海藍天最適合裸身，你可以隨時回到剛出生的狀態，回到一條魚的自由。
　 　希臘很美，是天堂的人間版本。我以一台傻瓜相機，總共拍攝2500張地瘋狂紀錄著：那麼美的海灣、那麼美的房子……去過希臘的人，就像是曾經靈魂出竅到過天堂一般，再回來的生活就像是煉獄，後遺症就是永遠不滿現狀，看所有的藍色都有色差，看夕陽日出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這不是旅行指南，這是我在希臘尖叫的過程。」
~李欣頻”希臘：一個把全世界藍色都用光的地方”
一口氣看完之後，
接著到旁邊書櫃裡把有關希臘的旅遊書一本一本拿出來翻閱，
就像是興奮地規劃著自助旅行似地，
我像著了魔似地看路線、地圖、機票、住宿，
最後就在脖子酸痛不已地狀況之下才突然醒來，
我 並 沒 有 要 去 旅 行…
我這個畢業就是失業的大米蟲，
還是不要繼續我的白日夢好了…
於是失望地把書一本本放回去，
暗自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去一回Santorini與Mykonos…

走出書店之後才發現，
根本不需要真的親自踏上那片土地，
光是看完書上的照片與明信片之後，
我便真的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看著身邊的這一切完全失去了感覺，
在人群之間穿梭來往，
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逛街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好無謂。
書上寫著，看著一隻狗在湛藍海水邊的白牆上曬著太陽，
她覺得在希臘，連一隻狗都比她懂得生活。

同樣是屬於海島型的國家，
怎麼能有如此大的差異？

突然之間，我的生活我的空間我的境遇，
就像是什麼也不是。

但還是得安於命運的安排不是？
打開包包找面紙的時候瞥見下午在唱片行採購的新CD，
想著還好，還好我還有音樂、小說與電影，
可以帶著自己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說到音樂，
好久沒有這樣放肆地一口氣購入三張CD，
這種亂逛亂看憑直覺購買的方式已經很久沒有過，
上了研究所之後不知為何在買CD上變得十分節制，
一方面是台大那邊的誠品音樂倒了，
另一方面是師大這裡半間唱片行都沒有（一直到現在還感到相當相當疑惑…）
再不然就是我老了，已經不再想花錢在高風險的購買方式上，
總是要網路上看看評價、試聽、找拍賣甚至嘗試下載無用之後才會進行”有目標地購買”…
Anyway，
還好在聽完第一張IKARUS的Breathing Cultures之後一點也不感到後悔…

晚上突然下起大雨，
和學弟妹們吃完不如預期美味的皇城之後，
在回家的路上還是不斷想起關於希臘的藍。

持續持續地茫然迷離。

想到新一期的肚皮舞課程，
土耳其來的老師從基本的肢體動作與概念教起，
今天的課程是要我們專心凝神地聽著音樂，
並試圖用自己的身體表達出音樂所要傳達的意義。
屋子內很吵雜，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這是個無趣的課程於是開始聊天，
我則是在角落安靜地閉上眼，就這樣舞動著。
當Sunny過來問我”What’s the meaning of this music”時，
我簡單地回答了”A new born life…”
然後我們都笑了，他說了句”Good answer”之後便離去。
而我想在那個時空裡，
我是真的只在音樂裡，並且也用身體創造了一個只屬於自己的故事。

一整天，我想我可能都在神遊…
一會兒在神秘的樂音裡沈浸地冥想，
一會兒又被希臘過於放肆的藍拉到溫暖的陽光底下怎麼也回不來，
一會兒又被拉回到大學時代的回憶裡撿拾破碎的記憶片段，
今天我好像過得不像是現在。

然後就在一天即將離去的時候，
那間熟悉咖啡館的味道又在我鼻間徘徊，
我想著那些日子裡的陽光絢爛，
記憶的美麗吞噬了自己卻不言喻。
美好的到底是是你還是那些時日的適切時刻，
我總是來來回回矛盾地找不出答案。
而我想我們終於還是沒能走上當初所想的那條路。
I guess life is more complicated than how we thought it is.

於是就在很久很久以後，
在湛藍海濱處，我看不見你的身影，
只有自己的影子與海水的藍。
或許，再加上T的溫暖懷抱吧，
我想只要願意，
我們都能夠讓自己多幸福一些的。

2005

對於我來說，
2005年似乎是從現在才真正開始，
新的生活於焉展開，雖然對於未來仍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
但渡過了一個階段，總是好的。

論文口試走到了最後一關，
其實篤定多過於緊張與期待，
就像是等候多時終於展翅的鷹，
要跨越的只是這最後一步的距離。

有太多的時候我們需要無懼，
儘管內心有再多的惶恐，
時間會給予證明，而信仰則帶來堅定。
還是和一貫的堅持一樣，
心誠則靈，
只要深刻地相信，一切總會往那樣的方向走去。

回顧過去的這一年，
一樣有太多的事情發生，
太少的純粹留下。
有時候會覺得，
日子越過，越像是一面斑駁的牆，
一層一層油漆塗上去，
過去依然有它的足跡可尋，
而現在總是來得意外而隨興，
未來則永遠落在遠方，還在仔細推敲它自己的形狀。

站在這個懸空的轉折點，
我想唯一值得期待的，
是關於下一個嶄新未知的入口吧。

幾個月未曾好好書寫，
似乎逐漸喪失了創作的能力，
腦袋裡充斥著許多想法，
卻沒能夠好好的理整紀錄，
我想我還需要時間，
才能找回那些極貼近於自我本質的節奏，
又或許，它們再也回不來也不一定。
你知道的，
生活總會讓我們逐漸在妥協之中變得平淡無奇，
最後甚至失去了我們的原色。

開始慢慢地體認到，
那些所謂生存的常軌，
是如何使我們變得物化而空白，
隨時都有某一天，
就這樣把一切規約為簡單的曲線，
而我們再也回想不起來那些繁複的美感，
那些落淚片刻的情緒起伏。

希望這只是一種輕嘆而已。

to Leave.

伴隨2005年而來的冬日太陽似乎沒有溫暖地太多。

嫻熟的語句翻轉顯得過於多餘，
所有清楚與模糊的界線逕自就這樣走去，
至沙漠的盡頭竟然下起了白雪，
覆蓋所有溫度僅餘的殘留。

我只是靜靜看著照片上微彎的曲線，
聽說那是人們所謂最美的笑。

點入I的blog後被突如起來的探戈樂聲嚇了一跳，
隨後卻也被迅速地包圍然後溶解，
黑夜的白晝在清晨八點的時刻裡向著我招招手，
告訴自己一切都已不復往昔的清淺，
切割至最後一分的光芒顯得黯淡迢遠，
你說這會是什麼，我沒來得及轉頭回應，
你早就消失在最後微渺的光線裡。

一絲白髮落在我的鍵盤上，
嚇了我一跳，不是才剛進入25嗎？
那是我的？不是我的？
這世上那件事情能夠區分地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手指頭還是覺得冰冷，
而我要的到底是什麼，終究沒有答案，
一樣無止盡地沈默、沉落，墜落到谷底之後，
發現那什麼也沒有改變。

生活與時間一直不斷地向前推進，
發現離那個自己已經走得太遠，
把所有關於浪漫與夢囈般的想像拋擲在再也看不見的海濱交界，
簡單與現實擺在眼前，
只為了不再悲傷而活。

我的蘇格拉底，再見。